变色龙 发表于:第一章千奇百怪阮最行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噗通,噗通!一只一只的雁鸟,全自动投入了潭中,这儿既不是百慕达神秘海峡,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奇景? 原来,此处叫“回雁峰”,它位于衡山上。 衡山在湖南中部,是我国五岳中的南岳,周围五十余里,大小七十二个山群,以祝融峰最高。 回雁峰在衡山的北面,相传北雁飞来,至此南回,“回雁” 两字,就是由此得来。 回雁峰顶有一个潭,每逢秋末冬初,不少鸿雁飞到这里,自动投入潭中溺死,所以潭水之内,雁尸累累。 本来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但雁鸟本来是无知畜类,何以偏偏要集体自杀呢? 原来雁鸟乃是贞禽,不论雌雁雄雁,交配成偶,只要其中一只死了,雌雁终身守寡,雄雁鳏居一生。 但是抓鸾寡鹄,同是世间最苦之事,所以北雁南来,那些失偶之确,往往自动投入潭内溺毙。 回雁峰的山半,有座碧瓦红墙,画栋雕梁的宅子,这宅子名叫“枫林小筑”。 小筑的主人,叫“龙英”,三十出头,以乾坤剑及十二支钢镖,打遍大江南北,从未逢敌手。 他有结拜男女兄妹共八人,个个剑术高强,武功不赖,江湖人称为“衡山八条龙”。 这八条龙每逢隔二年,八月中秋的前三日,不论远近都 返回衡山来,大家聚会,到了中秋那一天,枫林小筑中大排筵席,八侠一齐人座,畅叙别情。 所以,他们虽各自行动,但都能守望相助,患难相扶,江湖中人从来不敢轻视他们,或是加以欺侮。 他们的组合有道人、尼姑、美女、俊男、凡夫俗子,只为志同道合而成的。 这一年的中秋也不例外,他们八条龙陆续已抵达了枫林小筑。 老二“吴顺超”,是个三十左右的皮货商。 老三“叉烧包”,是个二十五、六岁的少林和尚。 老四“山碴片”,二十岁,小偷出身,二十一、二岁。 老五“小平顶”,武当派出身的道人,二十出头。 老六“咸鸭”,十八、九岁的帅哥。 老七“带金”,二十三岁,因失恋,一时想不开出家当了尼姑。 总共来了六人,还欠一位,就是“麦继香‘’,期限已届,还不见她到来。 麦继香在八条龙中,是最不幸的一位,原来她丈夫“包仁”,也是八条龙中的一位,因为在北京城和一个姓赖的武师,争夺铁贝勒府教师位置,互相交手,因一时疏忽大意,惨死在姓赖的手里。 麦继香聆耗之下,痛不欲生,赶到北京,要替丈夫报仇,谁知那姓赖的武师,击毙包仁之后,事后一查,得知包仁是八条龙中的人物,吓得连教师席位也不要了,一溜烟逃回关外去了。 麦继香和包仁结婚四五年,膝下并无子女,只在二年前,包仁由至友的手中,接了一个后生过来抚养,取名“包搅大”。 包搅大和麦继香,年龄相差不过五六岁而已,麦继香爱他聪明伶俐,视同已出,所以母子二人,相依为命。 麦继香的为人,一向小心谨慎,二年一次之会,何等重要,那有忘记之理? 可是到了八月十四,仍然不见她到来,各人不由喷喷称异。 八条龙之中,带金和麦继香相交莫逆,可说是闺中密友。 咸鸭一直暗恋麦继香,但最后因年少轻浮败在包七手中,不过他仍旧不死心。 他关心问带金,道:“鲜啦,为什么还不见阿香来呢?” 带金皱眉答说:“阿香的为人,一向准时守信,往年八月初十左右必定赶到,她家就住在湘潭县阿里铺,距此不远,绝无不来之理,难道中途出了差错不成?” 叉烧包接口道:“不会不会,阿香自从做了寡妇之后,除了那年上一次北京外,平日绝少在江湖走动,我看她这次不来,必是…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,立即住了口。众人不禁问道:“必是为了什么?你干嘛不说了?” 叉烧包遂说:“最近湘潭县城里,一个月中,一连发生了两宗采花案,都是先奸后杀。” 众人一听,不禁讶异万分。“哇操,这么狠!” 叉烧包点头,又道:“第一件是城东王大富女儿,三更半夜,被人杀死床上,下体血污狼藉,第二件是城南伍百万的么女,年甫十六,也被人扼毙在香闺之内,全身脱光被强暴。 最令人切齿的,就是一个十五岁的丫环,也同时在房内,先奸后杀,可见那采花贼,必是两个。“ 咸鸭插口叹说:“哇操,一个已够伤脑筋,还是两个。” 吴顺超道:“咸鸭,你别打岔,让叉烧包讲完。” 叉烧包继续说:“最奇怪的,就是两个事主家中的墙上,画了一只蜜蜂,还有六个字‘帅!吾尔开溜也!’!” 众人一听之下,不禁悚然。吴顺超道:“吾尔开溜也,这分明是说,他吃完就溜栓(跷头)。” 咸鸭接腔说:“对!至于那个‘帅’嘛,就是干得爽,他还要继续地采花蹂躏下去。” 在座的各人都是生性任侠,嫉恶如仇的人,不禁勃然大 怒! 叉烧包说:“我想阿香一定是看见本地出了采花凶杀案,以她的个性,那有袖手旁观之理?所以她今天失约不来,必定为了这个缘故!” 各人方始恍然大悟。山碴片说:“奶奶的,这蜜蜂一定跟采花贼的名字有关。” 咸鸭也遭:“哇操。说不定他的外号就叫吾尔开溜呢!” 小平顶十分生气,忿忿地说:“中秋之后,一定到湘潭去,查一查采花贼的下落,你们去不去?”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:“笑话,当然去!谈谈说说,不知不觉过了一夜。 □□ □ □次日。 八月中秋,衡山八条龙在龙英的率领下,坐上早已安排好的酒桌上,只有第八张椅是空着,缺少了麦继香一个。 龙英目光一扫,首先开口道:“各位兄弟,咱们衡山八条龙,六年来,次次齐集,不会少了半个,独有今年情形不同,八妹居然失约,各位有知其中底细吗?” 话犹未了,小筑下人影一闪,一条白影直掠入来,向众人霍地一跪。众人出其不意,全吓了一跳! 大家急忙定睛看时,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麦继香。 只见她满身缟素,花容惨澹,背后还勒一口宝剑,恭恭敬敬,先向他们叩了个头,然后立起身来。 咸鸭笑道:“哇操,阿香,迟到就迟到,我们并没怪你,何必这么多礼吗?”麦继香不理,银牙乱咬,突然高声叫道:“各位,撒位起立!”“哇操,这么严重!”咸鸭怪叫。 “撒位起立”这四字,是他们暗语,不过重大变故,不遇奇惨冤枉,不会说出这句话来。 龙英为之愕然,吴顺超等七人,慌忙起立。 麦继香泪流满面,似乎遭了奇冤,十分伤心,伸手入怀,取出一个血迹斑斑的白布来,向着地上一掷。 同时拔出背后宝剑,一仰粉颈,向咽喉上便砍。“哎哟喂,妈妈咪呀!”众人出其不意,惊叫出声。 麦继香出手之快,叫人咋舌,谁知,龙英更快,只见他身形一幌,宝剑已到了他手中。 原来,龙英早就留意到麦继香,当麦继香一入门时,面容悲愤,双眼含泪,料想必定有事发生。 麦继香宝剑被夺,突然转身,向石柱上撞去。咸鸭惊叫:“哇操,还没完!” 斯时,带金袍袖一拂,将她拦腰一把抱住,叫道:“阿弥陀佛,真夭寿!” 麦继香想要自刎,剑被龙英枪去,思要撞柱自杀,又被带金紧紧抱住,挣扎不脱,不由大声哭叫:“让我死!让我死! 我已无颜偷生世上,你们偏偏要阻我自杀,天呀!“ 大哭大叫,众人不禁手忙脚乱。 带金喝道:“阿香不要轻生,父母生身抚养我们,谈何容易,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,何必要死,快快站住,不要乱动!” “呜……我命好苦呀……”麦继香气力不及带金,挣扎不脱,只有嚎啕大哭。 咸鸭劝道:“阿香,有什么事想不开吗?是不是寡妇做久了,觉得人生乏味,那就嫁给我,不要犹豫了,我包你天天充满了乐趣。” 麦继香没有吭声,只顾摇头。 山碴片也说:“阿香,你年轻又美丽,死厂太可惜,要是有什么难处告诉我好了,我专治疑难杂症的。” 咸鸭笑道:“哇操,要是治不好呢?”“治不好,大不了学七妹带金出家当尼姑,也用不着自杀吗?”山碴片说。 咸鸭叫道:“当尼姑怎么成,那我的美梦不就泡汤啦!”龙英插口说:“七妹,你先带八妹进去洗把脸,休息一会再谈。” 于是,带金半拉半扶着麦继香走进内室。咸鸭由地上抬起那个白布,打开一看,赫然是用血写成的字,上面写着:“为护腰平,我遭凌辱了,凌辱者是包搅大!” 众人一看之下,不禁怒发冲冠,目皆欲裂,齐声大叫:“杂碎,怪不得阿香要自杀!” 吴顺超按捺不住,道:“走,咱们去问问阿香,那杂碎是用什么手段得逞的。” 众人一听,遂走入内室。 麦继香经过一阵休息,心情比较平静,在众人询问之卞,便一五一十说了。 原来,包搅大虽然聪明伶俐,但是华而不实,才十八岁,便被一班淫朋赌友教坏,赌钱喝酒,宿娼押妓,无所不为,无一不喜。 麦继香是年轻寡妇,对他未免放纵一些,俗话说得好:“姑息足以养奸”。世上慈母,每每败了她的儿子。 麦继香就是其中一例,等到发觉包搅大行为不端时,已经来不及了!她发觉包搅大染了不良嗜好,痛心疾首,大发雷霆,痛加斥责。 包搅大是个心高气傲的人,而且借大年纪,如何能够忍受? 麦继香方才执行家法,他已经由地上直跳起来,喝问:“我并没有重大过失,你为什么要打我?” “你还敢顶撞,吃喝嫖赌,就是不对!”麦继香怒不可遏,挥鞭打去。 包搅大用手一挡、叫道。“我已经十八岁了,让你打,我还有面子见人吗?”说完,飞身一掠,跃上瓦面,越墙逃去。 “畜牲,给我站住!”麦继香追出门时,包搅大已经不知那里去了。她悔痛交加,不禁抱头大哭。 第三天的傍晚,包揽大突然回来。麦继香见他入门,当堂跳起,正要抽出宝剑砍去。 谁知,包揽大却跪在地上,忏悔道:“娘,对不起,我不孝,你不要生气,今后我一定改过,把不良习惯通通戒掉!” 妇人心肠本来柔软,麦继香见他肯跪地向自己认错,也自不为己甚,便把他痛自斥责一会,便作罢了。 自此以后,包搅大一连十多日,除了读书练武之外,不出门户一步。麦继香以为他诚心悔改,不禁暗自欢喜。 怎知半个月后,湘潭地方突然发现了采花奸杀案,闹得满城风雨,鸡犬不宁。 麦继香向来最痛恨采花贼,不由大怒,便道:“大儿,你到湘潭县去,仔细调查。” 包搅大说:“娘,你不去?”“你是男的,刺探这种事情,比我女人来得方便些。” “好吧!”谁知包搅大这一去,足足三天,方才回来。 麦继香迫不及待地问:“有没有采花贼的下落?”包揽大满脸喜色,回答:“有你聪明的儿子出马,当然不会空手而回的。” “在那里?快说来听听!” “采花贼就在湘江河岸,一艘花舫居住,早出晚归,行踪诡秘得很。” 麦继香听了,心中大喜,道:“奶奶个头,咱们今晚三更后,一起去捉拿淫贼,哼,捉着了,非阉了他不可!”是夜。 二人同桌吃饭,饭罢之后,麦继香突然觉得头晕脑胀,一阵天旋地转,不醒人事。 过了许久,她方才慢慢苏醒过来,忽然发觉自己被吊了起来,而且衣裳尽去。 麦继香不禁大惊,扭动着身体,想要挣扎开去,谁知双手被绑得又紧又牢。此时,一个汉子推门进来,见状,忙叫:“包老大,你骚娘醒了!” 立时,走进了包搅大,他后面也跟了个流里流气的汉子,一见即知是小混混。麦继香又羞又愧,大喝一声:“畜牲,放我下来。” 包揽大的眼睛里…… 其中一个较壮的汉子,上前笑道:“包老大,她已经没皮条了,还不叫她交出那张藏宝图!” 包搅大邪笑说:“嘿嘿嘿,这个还用得着你说!”“畜牲,我是你娘,你脑袋是不是坏了?”麦继香激动地道。 “嘿嘿,我脑袋才没坏!”“什么……” “你本来就不是我娘!”意想不到的话,使麦继香惊怔住了,脸色也变得更苍白。 “滚!”“嘿嘿……” 看着包揽大露出不像好意的笑容,几乎使她昏了过去。 她觉得包搅大比吾尔开溜那个采花贼更淫邪,像蛇一样可怕的人。 包搅大一阵冷笑后。麦继香的身子立刻被他拉过去。 “畜牲,你想干什么?”她发出尖锐的叫声,本能地扭动身子。 “还要问吗?我最喜欢你又圆又大的屁股厂,自从偷看了你洗澎澎之后,我就迷上了你的……” “不要脸,畜牲,杂碎,你什么时候……” “偷看若被你发现了,就不叫偷看,也没趣味了,光仔、阿昆,你们说对不对?” 两个汉子也陪笑道:“对对对!老大品味确实与众不同。”“变态!”麦继香大骂:“你若敢碰我,我会宰厂你!”“嘿嘿,你宰了我,我要寻宝啊!说,你时常背着我看的藏宝图呢?” “那不是藏宝图,你弄错了……”麦继香的声音逐渐因恐惧而开始颤抖。 这个人好像不是单纯的强暴,还要凌辱……。她心中产生可怕的预感。 较壮的汉子阿昆,道:“我们老大天纵奇才,点子特多,你要再不说,等下屁股一定会倒霉!” “真的,那不是张藏宝图!”麦继香睁大了眼睛。“你还想狡赖,我看你是屁股痒了!”光仔突然从怀里取一个巨大洁白的粗象牙。 麦继香从来没有看过这玩意,一见之下,心脏差点停止,人也有昏迷的感觉。 “光仔,你真上道!”包搅大的目光,已经充满了欲火,他马上伸出一只手。 “混蛋,这是干什么?不准你乱来!”麦继香开始用力扭动身子,发出强烈的尖叫声。 丰满的屁股在包搅大的手里颤抖,麦继香已经不顾一切了!疯狂般地扭动被捆绑的身子,使出一切力量抗拒。 “嘿嘿,你要再不说,我就动手了,你的屁股实在很性感。”他边笑着说,边从屁股上抚摸到前面的黑森林地带区。 “畜牲,我操你的蛋,不要,住手!”麦继香口中大叫,一条腿本能地飞起,把包搅大踢倒在地上。 “哎哟,臭娘们!” 包搅大痛得捂着下体惨叫,因为踢到的部位是最大的弱点,所以不能立刻站起来。 “混蛋,你再不放开我,我会阉了你的。”麦继香苍白的脸气愤的说。“老大,这匹胭脂马是只悍马,小心应付!” 光仔走过去抱起包搅大,一面在他耳边悄悄的又说了些话。 包揽大经验过许多女人,但究竟还年轻,而且对象都是花街柳巷的嫖子。 对麦继香这样有魅力的女人,还是头一遭。所以一时无法保持冷静,才露出方才的蠢相。 “光仔,不用你鸡婆我也知道。”大概是被麦继香踢过之后冷静下来,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。 “嘿嘿嘿,真是泼辣,看起来不是轻易能得手的,不过这 样乐趣更大。“包揽大淫笑,若能使麦继香屈服,他会感到无比的愉快。 蔷薇的刺愈多,折下来时的喜悦也就愈大。“你好像任我费尽唇舌,也不会乖乖交出来是不是?”“混蛋,别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人?” “是吗?我早就忘了。”包搅大邪笑道:“不知道被脱光的女人,躺在大街上任人欣赏是什么滋味。” 闻言,麦继香紧张了起来,转头瞪着光仔,对他出的馊主意,感到非常生气。 “你太卑鄙了。”麦继香道:“大儿,你本来是个乖巧的孩子,都是交了这些坏朋友,才学坏的,快离开他扪。” 光仔冷笑说:“老大的娘,你错了,咱们老大也喜欢这调调,只是你不清楚罢了。”他说着和包搅大互望一眼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 “混蛋,你们都是禽兽不如的东西。” 麦继香的眼睛几乎冒出火焰,身体因气愤不停地颤抖。 “嘿嘿,你生气的表情真有说不出的美,不过,你若不想光溜溜地躺在街上也行,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。”包揽大邪笑道。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“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!” 麦继香的心开始缩索,强烈的恐惧使她的身体弯曲。 “怎么样,答应了吗?”包搅大一面说,一面故意拿着那东西在她面前幌来幌去。看到那种东西,麦继香不由己的喊叫。 “不要,绝对不要;大儿,那一张东西,我不能告诉你!” “是吗?那就没有法度了,其实我不逼你也可以,反正供众人欣赏也是一种享受。” “求求你,不要那样……” 麦继香晶莹的眼睛仍旧有着愤怒,可是已经没了火焰,而是绝望的眼神。 “那么,我可以动手了吗?”这一次,麦继香是默默不作声。已经没有办法,现在只有受辱的一条路。 虽然不知道包搅大手里的可怕象牙是如何使用,但在心中已确知将会受到残忍的羞辱。 “只要不把我脱光丢到街上,我答应……”屈辱和恐惧,使得麦继香再也说不下去了。 “答应了,嘿嘿,那么我要让你坐飞机罗?” 包搅大发出胜利的笑声,此时麦继香闭上双目,紧紧咬住下唇,无力地垂下螓首。 “闭上目纠(眼睛)我真的那样可怕吗?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,不拿出藏宝图,下场比你想像更可怕!” 包揽大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,“啊……混蛋,不要,不要!” 麦继香发出尖叫声,可是想到光裸着身子,躺在街上任千百只眼睛盯着看酌情景,不禁又忍住了叫声。 “不要脸,畜牲,杂碎……” 光仔在旁献媚道:“她的奶子不但漂亮,就好像刚剥壳的鸡蛋。”“我在享受的时侯,你们两个最好给我闭上臭嘴,少吱吱歪歪!” 光仔自讨没趣地闭上嘴,站在不远处干瞪眼。阿昆以逸待劳,心中哼着一首小曲。 而他的双手呢?自从丈夫包仁死后,她已很久投有尝到这种舒麻的快感。包搅太慢慢地从奶子抚摸起。 那种舒爽的感觉,包揽大几乎想立刻咬一口。可是,要怎么摆平呢? “啊!混蛋……”麦继香把快要叫出来的骂声,又咽了回去。被这种禽兽凌辱,绝对不要,不要…… 无法忍受强烈的屈辱,一只脚又离开地面。“操!又想踢我了吗?你不管后果了吗?” 麦继香听了,只好把抬起的脚,无力地放了下去。各个睁大了眼睛,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有这种动作。 “啊,我……”“你的小嘴真像樱桃,一定很甜的。”麦继香 的身子突然紧张起来。 “哎啃……不要,不要这样……”“操,你越叫,我越要!” 大概嘴里有很多口水,使麦继香感到黏黏地,很不舒服。 猛的扭转上身。她连娇躯都还颤抖着。经过漫长的苦战“喔……”丰满的双丘,雪白而有弹性。光仔和阿昆二人,在旁都感到头昏脑胀,脉膊跳动加快。 “我现在知道老大为什么这样着迷了,这个屁股实在叫人受不了。嘿嘿,太帅了……”阿昆流着口水淫笑道。 “老大,她的屁眼怎么样?”光仔好奇地问。“缩……缩紧了,屁眼实在太妙……” 包搅大特别强调屁眼这句话,为的是让麦继香听到。 “不要……不能看,你这个畜牲!” 麦继香疯狂地扭动身子,因为那个地方就是连包仁包没有看过。 她认为那里只是排泄器官,现在这里受到凌辱,她感到狼狈。可是,麦继香却不屈服,因为那张东西,并不是什么藏宝图,而是衡山八条龙的“腰平”,也就是结拜信物。 “很怕让我看到屁眼是不是?既然这样,那就快说出来! 阿昆,拿绳子来,把她的脚绑好。“ 包揽大的变态狂,好像愈来愈强烈,不时发出淫秽的笑声。这时候房里已经充满淫荡妖邪的气氛。 “嘿嘿,我要用这个绳子绑起你美丽的小脚,要你的双腿尽量分开,分开,这样一来,老大就能……” 阿昆手里摇幌着绳索,淫笑道。“不要,不要再羞辱我了,你们要羞辱我到什么程度才满意呢?” 麦继香恐惧地说:“你爹地下有知也不会饶恕你的。” “嘿嘿,谁说他是我爹,你不要搬他出来呼唬我,没有用的。”包搅大冷笑道。 阿昆突然用双手抓住麦继香的左脚,想向上抬起。“混蛋,这是干什么,你不能这样!”麦继香急忙在下体用力,用力的双腹开始颤抖。 可是她是被吊起来,只有脚尖着地,当然无法抗拒男人的力量,所以双腿开始慢慢分开。 其实,若换成平时,麦继香就算双手被绑住,也设有人能靠近她,如今她中了蒙药,体力还未完全恢复。 就因为如此,包揽大才敢这般大胆。麦继香疯狂地扭动身体。 阿昆忙叫:“光仔,你死人呀,不会快过来帮忙。” 光仔很快就冲上前来,压住麦继香扭动的双腿,帮助阿昆把绳子卷在一只脚的膝盖上。 “不要绑我,混蛋,不要绑我!”“嘿嘿,你还是老实一点吧!” 把绑在麦继香左膝上的绳子,挂在床架上的挂钩上,然后用力拉。 “啊——” 随着麦继香的惨叫声中,腿也向卜抬起。拼命地想夹紧腿,但一点也没有用。 “不要,不要,王妈,你在那儿,快来救我呀,王妈——” 包揽大冷笑道:“任你叫破喉咙世没用,王妈我已经打发她回家去了,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。” “你……” 麦继香气得说不出话来。当膝盖被拉到肚脐的高度时,阿昆就固定绳索。这时倏麦继香就没有动,实际上想动也投有办法动弹。 “操,真好看,什么都露出来了。”包搅大发出淫邪的浪笑低头猛看。“畜牲,你看那里,不能看。” 包搅大的双手从她的大腿向上摸,让颤抖的手指轻轻碰触。 包搅大不停地在静观其变!“嗯……好……这样,就这详……” 麦继香这种拼命叫骂,对包搅大而言。只是悦耳的乐声 罢了,反而使他虐待狂的血液沸腾。 “不管怎么说,这个屁股太美妙了,我要快一点看到。”包搅大来到她的身后蹲下来看她的身体。“畜牲,你想干什么? 不能乱来!“ 说着,包搅大更巧妙继续练功。现在麦继香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就是欲火把身子烧成灰烬。 “操,大概快升天了吧?说,藏宝图在那里?” “根……根本……没有什么藏宝图……”光仔马屁拍到家了。 “混蛋,你们再看会瞎了眼睛的,你们以为这样做了以后会没事吗?禽兽不如的东西,我会宰了你们的……” 她此时只想要报仇,不论是什么样的方法都好。“哈哈——” 包揽大仰天大笑。光仔、阿昆互望一眼,不由笑了,都觉得妙不可言。“嘿嘿!老大,你这招叫什么?” 包揽大想都不想,道:“这叫做‘釜底抽薪’,你们觉得如何呀!” “赞!” 阿昆竖起大拇指来。“可是,她就受不了了!嘻嘻——” 光仔偷瞄麦继香一眼。此刻的麦继香低着头,心中是羞愤交集。“快说,藏宝图在那里?你说出来,我会给你一个痛快!” “呸!”麦继香突然抬起头。啐了他一脸口水,恶狠狠地道:“我已经很痛快了,谢谢你的服务!” 包搅大用手一抹口水,火冒三丈道:“可恶,那我就让你死!”说完,他展开疯狂的举动,麦继香不停的呻吟。 麦继香动了动被绑的手,突然感到右手绳索有点松动,心中—喜,不禁慢慢挣脱。 不一会儿工夫,她右手终于挣开了,接着,她忙悄悄去解开左手的绳索,斯时,包揽大还没醒,鼾声大作,麦继香越看越气忿,恨不得一刀杀了他。 左手的绳索解去,脚上也解了开去,突然她扶正包搅大的身子,一脚踢出六七步远,一跤倒地。 这时,包搅大才醒了过来,麦继香忽如疯虎,又飞起一脚,把他踢了个大跟斗,伸手去取床头宝剑。 包搅大吓得慌忙爬起来,不顾光溜的身子,一溜烟般夺门而去。怎料,正巧与哼着小曲的两个手下撞个满怀,三人跌得四脚朝天。 “老大,你怎么啦?”“光仔,阿昆,快溜栓(跷头),不然就糗大了!”光仔和阿昆一听,拔腿没命地奔逃。 麦继香正要追出,忽然想起自己一丝不挂,连忙取厂衣裳穿上,才追出。可是,包搅大等三人,已形踪渺茫,不知那里去了。 麦继香悔痛交加,跪在丈夫灵前,大哭一场,就要横剑自杀。 但是随之一想:“奶奶个头,我被强奸了,死不足惜,可恨的畜牲,逆伦犯母,如果我死了,此事便投人知道,做鬼也不甘心,哼,不能便宜了他。” 她越想越恼,心中到时起子一个主意,便取一块白布,挑破中指,用手指的鲜血,把被受辱的事写在布上,然后在中秋佳节,与各兄弟叙会之后,交给他们替自己报仇,自己则拔剑白刎。 众人听完麦继香告白,不禁大动公愤! 龙英浓眉倒竖,虎目圆睁,大喝一声:“气死我也,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咱们的身上。” 接着,他又向各人喝道:“快备香案!” 备香案是衡山八条龙中。最隆重的大典,不遇空前大事,不摆香案出来。吴顺超和叉烧包二人,首先奔入大厅,搬出一张金漆桌子,摆在大门前。 龙英取出—个古铜香炉,炉中盛满檀香,插着五面旗子,是红黄蓝白黑五色,旗中画着符。 龙英恭恭敬敬,先向天地行过请神大礼,然后朝案香旁一站,脸色铁青,喝道。“执法何在?” “在这!” 小平顶一声应允,走到香案面前。 龙英喝道:“五弟,你把衡山八条龙五诚,当着众人朗诵出来!” 小平顶面容一整,高声诵说:“咱们戒条,取自少林十戒,多年来,众位兄弟恪守不渝。五戒条是,第一,不准忤逆父母,逆伦犯上。 第二,不准奸淫采花,伤风败俗。第三,不准妄传祖技,所授非人。 第四,不准骄傲狂妄,开罪同道。第五,不准置身宦途,贪图富贵。“ 小平顶一口气把五戒念完,龙英瞠目切齿道:“各位兄弟听着,对于包搅大得意忘本、逆伦犯上,奸淫义母,各位说他该当何罪?五弟,你是执法,先把意见说出来。” 小平顶回答:“包搅大所犯的罪都是死罪,应当处以乱刀分尸!” 咸鸭喊道:“小平顶说得对,把那畜牲捉回采,乱刀分尸,咱们八条龙,每人剐他几下!” “太帅了!” 其余的人亦轰然答顺。怎料吴顺超却道:“慢着,有问题!”“有什么问题?”众人不禁齐声问说。 吴顺超仔细地回答:“我看麦继香这件事,牵涉其大,不可任意乱来。 第一,以阿香为人,何等聪明机灵。何以会被那混蛋所算,值得研究。 第二,包搅大不过是一个无知少年,何以会有蒙药,值得研究。 第三,湘潭县所发生的两件采花案,第二案接连奸杀两个查某,淫贼遐有吾尔开溜,可见采花作案者,必有两人……“ 说到这里,咸鸭迫不及待地插嘴道:“所以以你看来,包揽大和吾尔开溜必有关连,说不定这次强奸阿香,也是他教唆而来。” 吴顺超点头说:“对对对!这吾尔开溜以蜜蜂为标记,叫什么名字?武功如何,我们都不知道,值得研究。” 咸鸭接口道。“二哥说得有理,大家是需要沉住气,考虑一下!” 吴顺超是个皮货商,由此智深勇况,他至出这番话后,大家都有同感,于是沉吟起来。 有顷,叉烧包打破沉寂,说:“二哥所要研究的三点,第一点不能成立,阿香虽然是寡妇,但不是风流寡妇,这点没问题。 第二、第三点,只要捉住包搅大,便可以水落石出了!“ “对!”众人异口同声道。 麦继香说完她的遭遇之后,就一直目光发呆,脸色苍白,像个死人似的。 龙英正色向她道:“阿香,听了你的冤情,咱们兄弟都非常生气,现经大伙仪定,把包搅大抓回,处以乱刀分尸,你有意见没有?” 麦继香泪如泉涌,过了片刻,方才咬着银牙,勉强点了点头。 龙英又道:“今天筵席也不摆了,待会大伙下山分途搜索,缉拿包搅大如何?” 咸鸭叫道:“哇操,八堵(肚子)天天(饿),怎能打仗?”带金说:“要吃,下山后我请吃。” “行!” 于是,龙英把七个人分成三组,咸鸭和带金、麦继香,向 着长江以北,展开搜索。 吴顺超和叉烧包二人,担任搜索湘淆县以东的几省。山碴片和小平顶,担任搜索西路三省。 七位哥们全出动扫黄,龙英本人仍然坐镇枫林小筑,居中策划指挥一切。 第二章扮女妆夜潜香闺 长沙。它是湖南的省会,人烟稠密,市肆繁盛。 这天,咸鸭、带金和麦继香三人,风尘仆仆抵达厂长沙境内。在沿途中,咸鸭见麦继香神色沮丧,一脸愁苦。不似从前谈笑风生。 他便动道:“哇操,阿香,你的遭遇不但是你个人不幸,也是我的损失,你不要难过,只要抓住包搅大,使可消愁解恨。” 带金也安慰说:“是啊,事已如此,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啦!”麦继香这才舒服一点。 当天晚上,三人走进了长沙城内,找了家客栈投宿,伙计一见三人,笑咪咪道:“客官请进,客官请进!” 咸鸭说:“给我们准备两间房,再弄点吃的。”“是是是,随小的来。”伙计领着三人上楼而去。 食堂上,食客议论纷纷,说:“哇塞,这小子好福气,尼姑也搞上了。”“什么好福气,是造孽呀!” “不不不,是他罩得住!你们瞧,不管是姑娘,或是尼姑,模样儿都长得俏,是个美人呢!” 带金实在听不下去,驻足朝他们说道。“阿弥陀佛,施主乱说话,小心烂嘴巴!”众食客听了,目瞪口呆,没想到这骚尼姑一开口就骂人。 当众食客惊怔之际,带金三人已消失在楼梯上。 次日。 带金首先苏醒,漱铣已罢,走到街上,只见大街及小巷,交头接耳,吵闹异常。 路人都说:“昨个晚上,东门高兆祥家内,发生了强奸案!” 带会不禁大惊,正要硬着头皮向人查问,忽然背后咳嗽一声,有一个人走了过来。 “借过,借过!” 带金回头一看,原来是咸鸭,两人使个眼色,走到一条僻巷。 咸鸭见四下没人,低声问道:“哇操,我以为你去诵经了,没想到会在这碰上,那你一定听到昨晚采花案罗?” “我也是刚刚在街上听见,正要向人查问。” “哇操,出家人查采花案,是不是有点怪怪的。” “为了阿香的事,早豁出去,不管那么多了。”带金道:“你清楚内情吗?” 咸鸭笑着说:“哇操,我咸鸭不出马则已,一出马那有空手而回的。不过怪事年年有,但没有今年多。” “怎么个怪事?” “高兆祥家中采花案,受害者并非查某,而是高家三少爷,查甫(男子)竟会被人采花,哇操,你说奇怪不奇怪?” 带金一听,为之大奇。“这件采花案,不但奇怪,而是鲜,可以列入金氏记录中了。” “咸鸭,你可不可以把衰尾鬼(倒霉鬼),被采花的经过告诉我。” “不成问题。”咸鸭便把在客店内探听所得的消息,直说出来。 原来,高兆祥高员外是长沙手屈一指的富商,开着四五间米栈,以及钱庄,只要是长沙人,提起高兆祥来,无人不晓。 高员外年逾半百,一举生了三个儿子,长子和次子早已成家立室,只有三子“高光”,年方弱冠,还在家中读书。 昨个晚上,高光读到二更左右,正要熄灯上床就寝。突然窗门一开,纵入一个绢帕包头,短衣窄袖,身材窈窕的少女,手中还拿着明幌幌的长剑。高光出其不意,吓得尿湿裤子,两脚直抖。 他正要高声呼救,那少女把剑一幌,喝道:“不准动,站到床前去。”然后四下一扫,见没有别的人,倏地换了一脸笑容,走到高光面前。 “喂,喂,姑娘,你要做什么?”怎料,那少女一手拉住他的左臂,并肩坐下,居然和他调起情来。 “三公子,你长得很缘投(英俊),小女子早就喜欢上你,你可知道……唉,我差点就为了你而害相思病呢!因此,今晚按捺不住才悄悄来找你……” 可笑高光见那少女手中的长剑,身子早已凉了半截,那还有心情打情骂俏,听得像木头人一般,痴呆呆的,不知所措。 那少女调弄了一会,见高光始终不动,一味杀鸡似的乱抖、大为不悦,忽道:“哼,没情调,气死我了!”说着,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又摸,不停地全身乱摸。 “嗄,姑娘,你……” “嘻嘻,你是不是要问我想干什么?”高光吓得猛点头。 那少女却大胆地说:“我要你脱去衣裤,和我一起做神仙梦。” 哇操!若是换了别人,见了这般送上门便宜货,早已心花怒放,可是高光是个典型书呆子,不但不领她的情意,反而吓得直哆嗦。 少女见状,嘻笑道:“书呆子,怕个鸟!” 说话中,一手扯落他的衣裤,高光吓得捂住下体,羞愧道:“姑娘……非礼……非礼勿视……” “嘻嘻,我偏要看,而且还要你爽。”少女大胆风骚的摸着他的裸体,从上身捏着他的乳头。“不……不要这样,姑娘,名节……要紧。” “嘻嘻,我都不怕,你怕什么?来,我轻轻地抚摸,你会很快进入忘我的境界的,放轻松一点。”“姑娘……我……没办法放松呀!” “会的!你瞧,奶头变硬了!”少女继续捏着他的奶头,奶头变大了一倍,不一会儿,少女的玉手已摸到了百慕达三角地带!他那东西已不老实起来。 “嘻嘻,书呆子,你也会兴奋耶,真是有趣!”高光腼腆的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,我……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?” 少女一听,娇笑道:“你真是书呆子,那就是兴奋,这玩意有了兴奋,就会有反应。”“什……什么反应!” “当然是想寻宝啦!”“寻……寻什么宝?” “别跟我装了!”突然,少女柳眉倒竖,杏眼圆睁,挥剑-落,竟把高光的耳朵割掉。 “哎——”高光惨叫一声,当堂晕去! 高家上下听到高光惊叫,个个惊起入房一看,只见高光已经流了一床鲜血,少女无影无踪了。 后来经过全力灌救,高光方才苏醒过来,说出遇暴经过,同时发觉走廊粉壁上面,被人家画了一只蜜蜂。出乎意料的,这回却没有“吾尔开溜也”的留字,反而写着“卖鸡香”三字。 于是全城轰动,个个却说这个采花女贼,原来叫做“卖鸡香”。一传十,十传百,百传千万,不过一早上工夫,已经全城知晓。 官府方面,也因此事案情重大,派出三队捕快,到处查访,务求缉捕女贼归案。当然,那个“卖鸡香”,就是“麦继香” 罗。 咸鸭说完之后,带金不禁脸色大变,急忙问:“咸鸭,那女盗的留字,真是卖鸡香三字吗?” “当然,连官府都知道是麦继香呢!”咸鸭道。 带金咬牙切齿说:“好个狼贼,阿香和你有什么大冤大仇,污了她贞节述不算,还要弄出这等事来,真是该下地狱!” “哇操,事情已经如此,愤恨有个屁用,不过这个吾尔开溜,在湘潭向查某采花,在长沙换过口味,向男人采起花来,究竟是男是女,大有研究之处!” “此事十分棘手。” “棘手也得干。” “干当然要于,不过这件消息千万不可给阿香知道,否则又要寻短见!” “哇操,这当然不能泄漏!” 咸鸭和带金遂返回客栈,忽然不见了麦继香,连挂在床上的宝剑也不见了。 带金大吃一惊,忙问伙计。“麦姑娘那里去,可知道?” 伙计回答:“那个女客官真奇怪,今早起来、换了男人装束就出门,不知那里去了。” “坏了,坏了,阿香这一去,必被她探出消息来,这回定出乱子!” 咸鸭也焦急道:“哇操,说要保密,这下不用保密,她也会知道的。” 晌午时刻。女扮捞男装的麦继香,果然由外面进采,脸色铁青得可怕,见了带金和咸鸭二人也不招呼,便走入客房而 去了。 “哇操,砸锅了!”咸鸭低声叫了一声,忙向带金使个眼色,带金会意,也走入房去。 只见麦继香坐在桌子上,怔怔地发呆,带金伸手一拍她的肩膀,叫声:“阿香!” 麦继香倏地转过头来,破口大骂:“畜牲,混蛋,杀千刀的,我操你妈的祖宗十九代……”此言一出,带金吓了一跳! 但随之她宽心了,脸上有了笑容。 她认为只要麦继香不流泪,不吭声,能开口叫骂出来,她就不会自杀。果然不出所料,高员外家中采花案,被她采了出来。 于是安慰她道:“阿香,你尽管发泄吧,把心中所有的怨气,尽管发出夹。”麦继香一面破口大骂,一面拿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就往门口丢。 谁知,把刚要进门的咸鸭砸个正着,大叫:“哇操,别砸了!”麦继香才停手,其实桌上的东西也砸完了。 只见咸鸭抱着头走入,苦笑道:“哇操、我招谁惹谁啦,假衰尾(真倒霉)!” 带金也苦笑摇头道:“这叫没脑袋的河神(苍蝇)!瞎撞,撞个正着。” 麦继香却忙上前,帮他揉着头,谦意说:“歹势,歹势(不好意思)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 咸鸭抓着她的手,深情的道:“哇操,只要你不自杀,多砸几个包我也愿意。” 麦继香面色一沉,恨声答道:“哼,王八蛋,由现在起,我定抛开愁怀,他要把我活活气死,我偏不死,找他算帐便是!” 带金不禁大喜。 咸鸭笑道:“太帅了,你的重生值得鼓励,走,咱们下楼喝酒鼓励去!” 麦继香附和说:“应该的,走!”三人正要下楼,忽然听得大门外一片嘈吵声音,似乎有人争沦,大声呐喊。 他们吃了一惊,一同走下楼去,只见掌柜的同十多个横眉竖眼的捕快,正在那里争论。咸鸭三人才一下楼,几个捕快—眼瞥见,其中一个黑脸麻子,似是捕头模样,便向掌柜的喝道:“徐掌柜的,你满口黑白讲(胡说),生意是不想做了是不是,这三位岂不就是吗?”说完,把手一挥,十多个捕快一窝蜂包围上来。 咸鸭一见,叫道:“哇操,来硬的!” 带金知道不妙,忙合什说:“阿弥陀佛,各位到来客店,有何事干?千万别影响人家做生意才好。” “是呀,是呀!”咸鸭道:“你们一来搅和,叫人家喝西北风啊!” “少噜嗦厂那黑脸麻子的捕头,正是长沙捕头”王润发“。 他狞笑道:“我们吃官府饭的,本来绝不应该到这里来骚扰人家做生意。不过这店里窝藏江洋大盗,我们就不能不来了。”麦继香一听,不由脸色倏变。 咸鸭笑说:“哇操,麻子捕头,你可不要乱哈拉(说),你说他们店中窝藏那个江洋大盗,有何证据?不要听人放个屁,就满街抓人才好!” 咸鸭顿了顿,又道:“麻子捕头,最好先把屁闻清楚,是吹东南西北那个风后,再抓人也不迟嘛!” 王润发一阵“哈哈”狂笑,用手一指女扮男装的麦继香,喝道:“朋友你以为换了男装,我们便不认识你吗?你刚才在府衙门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?太爷是光棍跟,不进沙子,乖乖的和我到府衙走一趟吧!” 说完,不等咸鸭等人答腔,手便一挥,喝说:“伙伴拿下!” “哔朗!”一声。话末犹了,王润发的背后,扑过一个捕快,抖着铁链子,向麦继香颈上就是一搭。这是捕快拉人的手法,功多艺熟,快如闪电。 可是麦继香是个何等人物,她那能受这个耻辱,伸手就把铁链子夺住,用力一带。“扑通!”那捕陕出其不意,跌了个狗吃屎。 咸鸭笑道:“哇操,自不量力,还想抓人,真是漏气!” 众捕快不禁哗然,高声大叫:“好个大胆的采花贼,居然武力拒捕,兄弟们上!”十三、四个捕快,一窝蜂般直涌上来。 带金一看这情形,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,口中念了一声:“阿弥陀佛,罪过罪过!”托地向后一跳,双掌一合,使个“莲台拜佛”之式。王润发及四个得力捕快,首先扑向麦继香。其中一个捕快,拔出单刀猛地向麦继香肩颈砍来。 王润发大叫:“小李,留活的,我回去才可以交差呀!”“头儿,知道。” 小李捕快的话刚刚说完,屁股已被麦继香踢了一脚,“噗通”,翻了个大跟斗。“哎哟,头儿,这女贼很罩……” 副捕头胡说,一看麦继香身手俐蒋,一挥练子枪,直向地前胸扎去。 “哼,我胡说就不相信一个女娃儿能有多厉害!”“那就试试看!” 练子枪不停攻向麦继香的身上三点,乳房、肚子、下体。 “混蛋,你也是个下三滥!”麦继香叫骂中,宝剑“唰唰” 竟把胡说的裤裆,划破厂三四处。 “哎呀,小鸡鸡要跑出来了!”胡说这一惊非同小可,急忙抱着下体纵了开去。接着,由三个捕快接应围攻麦继香。 带金则对上了王润发。咸鸭对付其余的捕快。一时之间,店里展开了官兵捉强盗的闹剧。 掌柜见碗筷,桌椅,破的破,倒的倒,而且不时有刀剑幌至,吓得瘫倒地上,几个伙计魂飞魄散,门外站满着热闹的人,个个争先恐后,挤得人山人海,看官兵缉拿江洋大盗。 咸鸭见带金和麦继香二人,和众捕快走马灯似的,往来交战,又不敢施全力,这样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?而且,万一守城官兵来到,便难脱身,伤了官兵,闯祸更大。 于是大喝一声。“阿香、带金,对这些饭桶不必恋栈。走为上策!”说完。对着围观的众人刀光一绕,叫道:“闪!闪! 闪!刀枪无跟,小心中标!“看热闹的人们,不禁一声呐喊。纷纷抱头倒退。咸鸭迫开众人,奋身一跃,纵上屋瓦。 带金也灰色袍抽一抖,纵出圈外,身子一掠,落在民房上面。 咸鸭回头见麦继香还在硬拼,遂叫道:“哇操,阿香,快溜栓(跷头)!” “马上来!”麦继香应了一声,把乾坤剑法施展开来。 这乾坤剑法是衡山派开山绝技,也是麦继香最拿手的剑法。因此一展开来,那些捕快,如何拦得住她,不禁纷纷后退。王润发见状,勃然大怒,大刀一抖,直向麦继香胸窝刺来。麦继香恰好把乾坤剑使到最高潮,剑光一闪,反向他的头颈抹去。 “完了,完了!”王润发叫声中,把身子一挫,一顶皂帽连同大片头发,竟被麦继香削了下来。 “哎哟,我的妈妈咪呀!”王润发吓得一身冷汗,麦继香乘机身形一幌,拔上瓦背,和咸鸭、带金二人,如飞而去。 “快,快捉拿飞贼!”众捕快虽然高声大叫,可是身子却还迟迟末动。 王润发骂道:“混蛋,还不快追!”“是,头儿!”可是,咸鸭等三人,早已不知去向了。王润发只得把客店徐掌柜,带返衙门内去审问。 口口口咸鸭等三人,风驰电掣,飞越过百多间瓦面,然后飞身落下,一溜烟出了南门,来到渭水钓鱼台下,方才停住脚步。 三人不约而同,喘了一口大气,异口同声道:“太逊了!” 咸鸭恨恨地道:“哇操,一定是那个王八乌龟蛋使坏,向官差密告阿香是采花女贼,不然官差不会来找麻烦。”带金点头道:“我有同感。” 咸鸭苦笑说:“哇操,真是他妈的糗,咱们终日打雁,今日居然被雁来啄了目纠(眼睛),真是岂有此理!” 麦继香怒道:“混蛋加三级,长沙知府是个糊涂昏官,他没有本事去破采花案,反而把我们当做贼人,可恶极了!” “是非常可恶,而且非常混蛋,那又有什么办法,咱们只好自认??尾(倒霉)了!”咸鸭苦道。 麦继香气说:“办法有的是,今晚三更,我到府衙去,割了他的狗头!” “哇操,这点子不错!”咸鸭道:“别忘了狗头送给我当夜壶!” “一定!”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说得津津有味。 谁知,带金却阻止道:“卖屎(不行)!你俩个太鲁莽,容易出事,动动脑筋吧!否则会堕入他的阴谋陷阱的。” “哇操,这还有阴谋?”“不错!”“说来听听!” 带金仔细分析道:“那个正八乌龟蛋报官捉拿我们,无非是想激怒我们,在这长沙地面,作出大案,遮盖他的采花事情,如果我们不忍一时之气,必定中他的阴谋。” “哇操,好像有一点道理!”咸鸭问: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 带金说:“今晚二更,我们潜入府衙里,把知府的官印盗去,留下柬帖,说明一切原委,威迫他放了掌柜,然后再找采花淫贼的下落如何?” 咸鸭拍手笑道:“哇操,高见!还是你的比较有理,毕竟敲了木鱼就是不一样,脑袋较冷静。”“别捧了,你以为我喜欢敲木鱼?” “哇操,你不喜欢敲木鱼,干嘛出家当小尼姑?”“我吃香蕉皮(失恋),心烦嘛!” “哇操、我也吃香蕉皮,咱们为什么不同病相怜呢?”“少臭屁,你没有恋爱,那来吃香蕉皮?” “谁说我没恋爱?我爱阿香难道不是恋爱?”“嘻嘻,那叫单恋。”带金笑道:“不过阿香现在是寡妇,你还是有希望的。” 咸鸭一听,心花怒放,对麦继香道:“阿香,带金说我有希望是不是?”麦继香心中一阵甜蜜,口中却说:“言归正传,只要官印到手,不愁昏官不能就范!” 咸鸭心里嘀咕:“哇操,你给我贾仙(装),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,只是死鸭子嘴巴硬罢了。”三人计议既定,就在渭水附近、游玩了一整天。 夜幕低垂。东山月上。 咸鸭找了个僻静地方,换上夜行衣服,便展开轻功,直向长沙西门奔来。 不消顿饭工夫,已经来到长沙城下,带金望了望城墙上,没有守夜兵卒,于是道:“喂,咸鸭,阿香,你们两个伏下,我先上去瞧瞧!”说着,便运用壁虎功,一直爬上城墙,四看无人,于足口哨—吹。 咸鸭和麦继香一昕,便飞身纵上来,再一掠身,纵落城里。咸鸭当先引路,直向府衙奔去!怎知将要到达之时,咸鸭忽然觉得十丈以外,有黑影一幌。 “哇操!”他吓了一跳,急忙定睛看时,那人影已经不见了,随之一想,以为自己一时眼花,把夜鸟或别的物件,当做人影,当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 眼看到了府墙,他一招手,带金和麦继香两个人,先后跳了下来。 “锵……”咸鸭正要投石问路,府墙内却传来紧急锣声。 “捉贼,捉贼……”一时之间,喧天沸地,火把乱明,吵杂—片。咸鸭等三人大吃一惊! 麦继香急叫:“怎么会这样?” “哇操,我怎会知道!”咸鸭催说:“快溜栓(跷头)吧!慢了,就得吃烤鸭啦!”三人吓得再也不敢窥探府衙,急忙纵上屋瓦,一口气奔出数十丈外,然后纵上一栋巨宅屋顶上面,定睛向府衙内遥望。 只见府衙左近几条街道,火炬如龙,无数人马来来往往 穿梭。幸好他们三人走得快,不然的话,何止吃烤鸭,酱鸭也会上场。可是今晚盔官印的计划,因这一闹,完全化为泡影了! 带金十分纳罕,低声道:“奇怪,我们三个还没走近府衙。 衙中已经有人喊起贼来,难道有人泄漏消息,或是府卫之中,另有高手防守不成?“ 麦继香说:“这计划只有咱们三个知道,谁会无聊得去泄漏消息?”“那是说府衙中,有江湖高手罗?” “也许吧!”咸鸭突然道:“不可能!” 麦继香说:“不可能?那咱们的计划怎会砸锅呢?”咸鸭遂把途中有人影一幌的情形,向二人说了。 麦继香恍然大悟,失声叹道:“王八蛋果然够机智,比起咱们棋高一着,原来他一直暗中盯梢咱们,咱们还未入府衙,他已抢过前头向衙府中报信了!” 咸鸭一想也是,不禁气道:“操他妈的先人板板,又是王八乌龟蛋搞的鬼!” “格格!逊得有够糗!”话犹未了,背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,似是女人口音,十分娇脆。咸鸭等三人六只耳朵,听得清清楚楚,不禁大吃一惊!三人一齐回头看时,只见七八丈外,一条灰色人影,一缕轻烟似的,直向东南飞去。 咸鸭觉得很没面子,身形一幌,喝声道:“哇操,朋友别走!”一直追了下来,接着麦继香和带金也流星赶月似的追过去。那灰色的影子,身材苗条窃窕,轻功更是不得了,在屋顶上跳高窜低,一掠便是四五丈之远。 衡山三条龙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,使尽浑身轻功,居然追赶不上。那人影只在十丈外,往来逗弄,麦继香十分愤怒,要用银镖打她。可是,星月无光,风势又大,如何打得到? 三人只好麻雀生鸭蛋,拼着老命追赶。那人影似乎存心戏弄三人,并不走远,只在城南一带民房顶上,往来兜圈子。 咸鸭苦道:“哇操,她跟咱们玩起躲猫猫来了,喂,小尼姑,你敲木鱼的脑子比较灵光,快点想个点子来吧!” 带金忽然想起一个主意,便向他打了一声呼哨,划了划手势。咸鸭立即会意,二人倏的左右一分,不追敌人,直向左右两路包抄开去。只剩麦继香一个,单独追敌。那灰衣人似已觉察,冷笑一声,突地身形一顿,停在一座民房顶上。 麦继香此时已经迫近那人四丈之内,只见这灰衣人头上罩着一个面巾,连头包住,看不出庐山真面目。但身材苗条,似乎是个女子。可是蜂腰猿臂,举止之间却又带着十足男人的神气。 那人一件灰衣非丝非帛,银光闪闪,胁下还有两片绸制的假翅,麦继香行走江湖多年,像这奇怪装束的人,还是头一次看见!她当堂一愕,把长剑一幌,正要直扑过去。 那灰衣人身子轻轻一幌,也不见他如何动作,已经跳过两间屋面,退后二丈多远。可是轻功造诣,委实惊人!麦继香为之一怔,收住剑势,左手向怀里一掏,取出一支银镖,朝那人打去。 “格!用暗器啦!真是逊嘛!”灰衣人谈笑风生,不闪不躲,眼看一道银光,快要射着面门。他陡的—伸手,便把银镖接在手中。 “好精致的银镖,干脆送给我留作纪念好了。” 麦继香大吃一惊,口中骂道:“送你个头,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!” “格,不配?可是我已经放在我最贴心的胸口上了,这下可怎办得好?”灰衣人有意逗弄着她玩。 “无赖!”麦继香骂声中,又打出第二镖。怎料,灰衣人仍轻松地接下镖来。 麦继香又惊又怒,自己一生成名绝技,竟被别人所制! 她连忙又打出第三支银镖,银镖夹住劲风,灰友人身形一纵,由他脚底下面一惊而过。 “当!”跌落在屋瓦上面。麦继香一连打了三镖,对方接住两支,闪过一支,武功确实了不起! 她又惊又怒,正要挺身上前,谁知那灰衣人的背后,突然 冒出两个人来,正是咸鸭和带金。 哇操!灰衣人胆大包天,敌人明明扑到背后,他却佯装不觉。眼看带金掌风逼近,距离不足半尺,他突然来招“霸王别姬”,随后身子向斜刺里窜出一丈多远。 “哇操,来得巧!”咸鸭恰好迎上来,一招“水牛翻身”,右腿向他下三路扫过去。 “哼,三打一,没搞头,栓(溜)!”灰衣人口中抱怨,身形却一阵风似的自咸鸭身边掠过,一溜烟逃去。 “可恶,追!”三人十分气愤,一齐展开身法,品字形追下来。 灰衣人见他们穷追不舍,便施展真正功夫,起落如风,奔腾如电,转眼之间,已把三人抛后十五六丈。不一会儿工夫,已到了城墙下,他身子微微一幌,三丈多高城墙,居然轻轻松松地上去。再一纵,便失去了踪迹。 三人一看灰衣人这手轻功,不禁颓然,顿足叹道:“哇操,还追个屁!”麦继香问:“为什么不追,城墙又不是纵不上去。” 咸鸭说:“追也是白搭,俗话说得好:”行家一伸手,便知有没有‘。“ 带金接口道:“也对,他的轻功在我们之上,追下去也是白追,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。” 这时,天色已经四更多,再过片刻,便要天亮。三人也不敢在长沙城区逗留,急忙赶出城外,到岳麓山神庙打盹。 在山神庙中,麦继香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。 她咬牙切齿,忿忿道:“王八蛋,那灰衣人一定是吾尔开溜那个乌龟蛋,故意假冒我的名字,在长沙城采花,又把消息报告官府,要捕快来掳我,真他妈的下三滥!” 咸鸭附和说:“哇操,何止下三滥,简直是他妈的有够烂。 故意在府衙喊贼。害咱们落荒而逃,真够逊!“ 麦继香又接道:“还有最后又故意现身,把我们三人戏弄了一番,真个可恨!” “咱们现在逊得够糗,不把他抓到,这个面子太难看了。” 咸鸭道。 麦继香追问:“带金,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吧!” 带金比较沉练,劝道:“你们二个不必生气,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,这吾尔开溜果然不简单,但看他独来独往,也许他只是一个人罢了……” 咸鸭不等她说完,抢道:“哇操,一个人就把咱们摆得团团转,灰头土脸了,若再多个人,咱们就得撞豆腐自杀了。” “没那么严重,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,只要抓住他的弱点,一定可以应付!” “好哇,那咱们快去找他的弱点吧!” “别急,现在最担心的,就是客栈的掌柜,因我们所累吃了官司,在良心上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。” “还是敲木鱼的心比较细密,又有怜悯心!”咸鸭问:“哇操,你打算怎么样?” 带金回答:“我打算再入长沙城刺探。” “你一个人?” “不错,就我一个人。” 咸鸭转首问麦继香:“你同意吗?” 麦继香回答。“我没意见!” 天刚亮,带金便换厂一件缁衣,取出一些黄色姜粉,抹在脸上,扮成一个中年苦行尼姑。脸色焦黄,仿佛害了黄疸病的样子。她别了咸鸭和麦继香二人,直向长沙而来。 一路上,果然没有什么人认识,一直来到客店门前,只见徐掌柜坐在柜台上拨着算盘。带金不由吃了一惊! “乖乖,怎么会这样?”徐掌柜明明昨天被官府抓去、因何 会在这里?难道已被官府释放不成? 带金心中惊喜,上前合什,念了句:“阿弥陀佛。”掌柜抬头一看,也看出带金模样来。 “小师父,请随我进来。”当下领她走进客栈后方而去,客栈后方是住家,二人在客厅中坐下。 带全首先开口问道:“表舅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原来,这徐掌柜是带金远房一个亲戚,怪不得他要护着他们三人。这个远房亲戚叫“徐大根”。 徐大根喝了口茶,才道:“昨个被王捕头捉去,说我窝藏江洋大盗,关在牢中,心想这场官司是吃定了。不料今个一早,知府人人突然宣布我无罪释放,真是莫明其妙,昨个把我抓来,今个释放,岂不是形同儿戏?” 带金笑说:“表舅,人家说官场即戏场,你就别见怪了,快说个中原因吧!” 原来,徐大根被释出之后,暗中一问旁人。方才知道昨天晚上,府衙出了怪事。知府大人在床上,拥抱着姨太太翻云覆雨之后,便蒙头大睡。到了三更左右,突然一片喊贼之声,把他惊起,这大人正要喝问是什么事情?他无意中摸一摸脑后,整条发辫被入齐根剪去,枕边多厂一张柬帖,写着。 “剪发警告,速放无罪之人徐掌柜,否则脑袋当球踢。” 寥寥二十个字,墙上又被人用白色粉末,写着“吾尔开溜”四个字。知府大人这一惊,真个非同小可! 他估不到高员外家中倒采花的贼、居然光顾到府衙来,万一采花贼像对付高光一样,前来炮制自己,那还了得? 知府大人一想之下,不禁胆颤心寒,第二天—早便把徐掌柜释放了。解铃还须系铃人。吾尔开溜代三人,夜人府衙完成三人所想的那一件事。 带金听完,不禁感慨说:“吾尔开溜真是个了不起,又可爱的人,机智绝伦,鬼灵精怪,可惜不务正业,可惜,太可惜了!” 徐掌柜忿忿道:“这种专糟蹋人家黄花闺女的人、有人定会受到报应,没什么好可惜的。” 他顿了顿,苦着脸又说:“倒是你,年纪轻轻干嘛想不开,出家当尼姑,那才可惜。” 带金一听他又要唠叨,忙说:“表舅,现在没事了,你多保重,我还有事要走啦!” “椅子还没坐烫又要走了,什么时候再来看表舅?” “有空就来!” “你几时有空,我好准备一桌丰盛的素菜请你。” “莫宰羊(不知道)!”此语一落,她人已走出了客栈大门。 徐大根摇头叹道:“这孩子就是这么固执,每次都像一阵风似的来来去去,当尼姑电不安份点!唉!真拿她没办法。” 口口口岳麓山神庙。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,一见带金回来,迫不及待问:“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?快讲!”带金喘着气说:“拜托,先让我喘口气行不行?” “可以!”咸鸭道。麦继香忙端过一杯水,给她解解渴。 带金不客气,一口气喝完杯茶,才道:“这下才真够逊呢!”“难道还有比他戏弄咱们这么逊?”麦继香不信地道。 “当然!”“哇操,怎么个逊法,你就快别卖关子罗,直说了吧!”咸鸭已不耐烦地道。带金便把吾尔开溜夜入府衙,剪辫留柬,威吓官府,迫他释放徐大根之事,详细说了。 二人一听,异口同声道:“哇操,逊得太没面子了。”麦继香尤为愤恨,叫道:“走,我们找王八乌龟蛋算账去!” 咸鸭这回较冷静,阻止说:“别急,听小尼姑怎么说?”带金仔细分析道:“由这一点看来,吾尔开溜已经决意找我们的碴,但是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,决难以制服他。” 咸鸭说:“你不是说过,只要找出他的弱点,凭咱们三人是可以应付的,怎么现在又说不行?”“我又重新估计了他一 遍。“ 麦继香突然脱口说:“既然我们三人难以制服他,不如把山碴片和小平顶追回来,合五个人的力量,不怕那个王八乌龟蛋飞上天去!”“我正有这个意思!” 咸鸭鼓掌叫道:“大帅了,这回定可以把面子扳回来!”可是,他随之一想,又说:“哇操,行不通啦!” 麦继香侧头问:“为什么?”“小尼姑这一走,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回来,长沙城只留下我和你,万一吾尔开溜逃到别的地方去,岂不是白白费一番心力?” 带金很有把握,笑道:“绝对不会!”“哦?” “吾尔开溜已决心和我衡山八条龙作对,一定不会离开长沙,你和阿香二人,在这几天不要到远处去,易攻为守,大概七八天后,我和小平顶、山碴片必会赶到,便可以展开搜索了!”带金老谋深算似的,一口气说完,咸鸭和麦继香唯唯心诺。 口口口带金走后,麦继香觉得十分无聊,便在咸鸭的怂恿下换了男装,走人长沙城里的“必赢赌坊”。咸鸭一见赌坊,绷了几天的苦脸,这才眉开眼笑了起来。 麦继香担心道:“人家说赌场里都是骗子,你赢得了吗?” “包赢,包赢,不信,咱们打赌!”“赌什么?” “波我一下!”“若你赌输了呢?” “那我就波你一下!”“输赢都是我吃亏,不来!” “吃亏就是占便宜!”咸鸭说:“好啦,外加一点酒啥款(怎样)?”麦继香考虑了一下,才答说:“好吧!” “一言为定,不可反悔!”咸鸭信心十足,伸手在胸口拍了拍。摇摇摆摆走进了赌坊去。 赌坊中呼庐喝雉,聚厂许多人,咸鸭兑了筹码,挤到了赌桌之前,大声道:“小爷来了!”他大声一叫,引得许多久都向他望了过来。 摇缸的手不断摇著,缸中的三粒骰子,发出“沥沥”的声响。在摇缸的后面,站着两个满面横肉的大汉:咸鸭拉着麦继香挤了过来,大声问道:“老兄,刚才开的是什么?”一个赌客大概输惨了,冷冷地回答:“开的是大,自己不会看呀!” 咸鸭一笑,向摇缸的道:“喂,先别开,打开骰缸来,让我瞧瞧,你们是不是用假骰子!” 摇缸的放下了骰缸,对他怒目而视,不悦说。“胡说,必嬴赌坊是黑蛇帮蓝舵主的赌坊,你以为是什么地方!” 咸鸭一听黑蛇帮,心中不由一怔,但仍然笑着道:“哇操,若你们骰子中不是灌着水银,那么让我验验又有何妨?如果执意不给我验,那么,嘿嘿,反倒显得有假了!” 后面两个横肉大汉中的一个,怒道:“他妈的,要赌就赌,少噜嗦!” 咸鸭笑着说:“哇操,看样子,好像有问题!”摇缸的无奈,只有道:“好,你去验!”他伸手一推,将骰缸推到了咸鸭的面前来。 咸鸭揭开缸盖,逐粒将骰子拿起来,看上一会,才又放下,他看的时候,手中早已换成了他自己的骰子。看一粒,换一粒,等到三粒全部看完,早将三粒骰子全部换过了。 他的手法极其巧妙,连在旁的麦继香也一无所觉。咸鸭点着头,道:“哇操,还真不错,赌得很真!” 摇缸的接过缸来,冷冷地说:“你该下注了,下多少?‘’咸鸭放下一块一两银子的筹码,道:”下一两,押在十二点弧丁上,开出来,就变成十二两了啦!“ 摇缸的又摇起缸来。各赌客纷纷下住,摇缸的放定骰缸,一声吆喝:“停手!”接着,揭起盖来,叫道:“三四一十二!” 咸鸭拍着手,说:“太帅了,我赢了,一赔十二,赢啦!”说着,又对麦继香道:“赢了,赢了,快波一下。”麦继香羞怯说:别急,不到最后是输是赢还不知道。“ “好吧,你等着瞧!”摇缸的身边,自有人将筹码推到咸鸭的面前,咸鸭将筹码向前一推,道:“还押在十二点上!” 摇缸的冷冷地望着他,使劲摇着缸。“哗啦啦!”陡地揭开缸来,他先吸了一口气,然后才抬起头,向咸鸭望了过来。 咸鸭忙道:“怎么样?多少?”摇缸的声音有点变了,回答:“三四一十二,又是十二!” 咸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声,道:“哇操,太帅了,连本带利,我是十三两,唔,总共是……唔,一百五十六两啦,哇,太帅了,帅透了!老婆本不用愁啦!”推筹码的将一大堆筹码,推到咸鸭的面前来。 摇缸的冷冷地说:“还赌不赌,再押一次孤丁?”咸鸭笑着道:“好,我听你的,来,押上了!” 这时候,别的赌客倒全呆住了,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下注,而且全静了下来。别的赌台上的人,也都一起围了过来,看着咸鸭押赌。 麦继香非常紧张,劝道:“喂。见好就收,别再赌了!”“好运兴头,怎可不赌!” 咸鸭搓着手,装出一副紧张的神情来,但是他早知道,不论摇缸的如何尽,开出来的总是十二! 摇缸的足是摇了半盏茶的工夫,才放下了缸来,他慢慢地揭起盖子,向缸中一看,脸色倏变! 咸鸭还装模作样,探头看了一看,一看之下,他才叫了起来:“哇操,又是十二,我这里是……一千八百七十二两啦! 大伙听着,七十二两是打赏,我净收一千八百两,也差不了!“ “咻咻咻!”咸鸭正说着。突然传来三响声、三柄极薄的飞刀,突然自楼上飞了下来。那三柄飞刀,来势如电,不偏不倚,每一柄飞刀,正射在一粒骰子之上,将三粗骰子齐中剖了开来,银光闪闪的水银也迸了开来。 咸鸭和麦继香二入,一见到那三柄飞刀,采势如此强劲,心中也不禁一凛。 但是,咸鸭随即呼叫了起来,道:“哇操,原来骰子中真的灌着水银,小爷不赌了,快开银票绐我,人家说十赌九骗,真叫声中,围在赌桌旁边的人纷纷散了开来,一个面目阴森的汉子,手中拿着软鞭,慢慢向前走了过来。 他向咸鸭冷笑道:“瞎了眼的臭小子,混到这里来了,念在你是初次来,打发你一两银子,给老子滚出赌坊去!” 咸鸭“哇哇”叫了起来,说:“哇操,这是什么话,一千八百两纹银,少我一钱,小爷也不答应!” 那汉子手一抖,“呼”地一声响,软鞭便飞了起来。他软鞭一挥出,鞭梢一卷,便向咸鸭劈头劈脸,砸了下来。 咸鸭一推开麦继香,同时手在桌上一按,身子已打横飞了出去。他在飞出之际,双脚连踢,正踢在两个打手的下巴上。 那两个打手,本来已经拿出厂刀来,被咸鸭一踢,跌落在地。咸鸭就地一滚,已夺了一柄单刀在手。 那汉子正是赌坊的主人董以、他一条软鞭在江湖上也颇为有名,这时一鞭不中,第二鞭又已挥到。 咸鸭的单刀向上迎了上去,只听“拍拍”声响,软鞭已将他的单刀缠住。麦继香看得心惊,叫道:“鸭蛋,要不要我帮忙?” 第三章烧饼夹油条来劲 咸鸭应道:“不必,你先到街上广场等我,摆平了他们,我再去找你。” 篮京一声冷笑,手背一抖,咸鸭手一松,弃了单刀,身形直飞上二楼,一掌砍向一名打手。 那打手被他一掌击中,身子由楼梯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。咸鸭却又握了一柄刀在手。 他一到了楼上,楼上便涌出了七八名打手来。咸鸭怪叫了起来,道:“哇操,乌龟王八,可真不少!” 他身子再向后一翻,直落了下来。他身子还在半空,蓝京的软鞭已呼啸卷到。 咸鸭忙一掌拍在一根柱子上,身子已弹了开去,落在一张桌子上。蓝京又是一鞭砸到。 咸鸭身子滑溜得像泥鳅一样,身子一动,已钻到了桌子底下。“叭!”地一声。 蓝京那一鞭拍在桌面上,咸鸭右手一托,将桌子托了起来。他顶着桌子,向前撞了过去,撞向蓝京。 蓝京在咸鸭撞过来之际,鞭下如雨,连攻了五六鞭。可是,他这六鞭却一起砸在桌子上,咸鸭已冲了过来。 “砰!”地一声响。桌子撞在蓝京的身上,将蓝京撞得向后疾退了出去。 咸鸭再向前一逼,单刀突然刺透了桌面,向前伸了出去,这时,蓝京已退到了墙前,再也没有退路了,咸鸭的刀尖自桌面上穿了出来,恰好抵在他的咽喉之上。 咸鸭探头一看,笑道:“哇操,真巧!”蓝京的脸色发青,说:“小兄弟……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!” 咸鸭笑道:“哇操,也没有什么好说的,一千八百两银子,你给银票吧,还有七十二两是我给赌坊伙计的打赏,你也别赖了,我可要老字号的银号的票子!” 在那样的情形下,虽然还有十来个打手围住咸鸭,但是咸鸭说一声,蓝京便只得答应一个“是”字。 等咸鸭说完,蓝京更连声忙道:“快、快取银票来,一千八百两,一点不能少!” 俄顷,一个帐房先生忙棒了一大叠银票过来,咸鸭伸手接过,笑说:“记得以后别再用灌水银的骰子了!” 蓝京惊欲交加,一句话也讲不出来。“哈哈,太帅了!” 咸鸭大笑一声,五指一松,身子突然向后翻了出去。篮京一手推开了那张桌子,三柄飞刀又疾射而出! 但是当他发出三柄飞刀之际,咸鸭早已穿窗而出,在地上一个打滚,跃起来掠走了! 麦继香走到广场,忽然看见那里围了一大堆人,仿佛观看什么表演。她知道无非是些江湖卖艺一类,心想反正咸鸭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来,何不挤进去看一看。 主意既定,便走进人丛一望,不禁咄咄称怪。原来竟是一个把式场子,本来江湖上卖把式并不稀奇。 可是这把式场,演武艺的,不是雄赳赳,气昂昂的大汉,竟是两个二八年华的少女,和两个十三、四岁,头梳冲天炮的小童。麦继香挤进人丛,把式已开了场,那两个小童正在那里生龙活虎一般,一拳相搏。 观众看到精采之处,阵阵欢声雷动。“好耶,好耶,再来一个……” 麦继香看那两十小童使的,竟是正宗南派拳法,别看他年纪小,却是有板有眼。斗到二、三十合,穿蓝衣的一个,突然虚幌一着,使个“醉拳”,身子摇摇幌幌。向穿白衣的小童打上。 白衣小童不慌不忙,双手一挥,竟把穿蓝衣的双臂缠住,两个人就在场子内团团打转起来,转了几圈,二人却越打越烈,变作滚地葫芦,看的人哈哈大笑! 麦继香也微笑不已!两个少女趁机上前,向两个小童挥手,令他退下。 只见左边一个年纪较长,身穿玫瑰紫色短袄及粉红绸子短裤,脚穿蛮靴,面如满月,柳眉凤眼,模样十分娇媚,右边年纪略小,十五、六岁,身穿白色短袄,白色绸裤子,脚下薄底快靴,瓜子脸,剑眉色目,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美艳之中颇有英气。 这一红一白衣裳两个少女,真似钟楚红与林青霞,美得令人流口水!观众不约而同,口哨连连,几千百对眼睛直盯着她俩身上看。 两个少女不禁粉面微红,可是神色仍然自若。 穿红的少女,娇滴滴地说:“各位伯伯大婶,哥哥姐妹们,小女子姐弟四人,因故乡遭了黄河大水,家破人亡。只得抛头露面,四处流浪卖技,虽然有些软手软脚,各位伯伯大婶、哥哥姐妹们请多多包涵!” 说到这里,顿了一顿,又接着道:“刚才两个舍弟,演了几招笨手笨脚,现在轮到我们姐妹演出十八般杂学,玩得好时,请各位别小气,意思意思,若玩得不好时,千万不要大声笑,请偷偷地笑就行!” “哈哈!这妞真幽默,够味!”“哗——哔——哗!”观众议论纷纷,口哨连声。 此时,姐妹二人,手持枪棍和单刀,双手一拱,霍地左右一分。“锵!”锣声一晌。 单刀花枪立即战在一处。 众观众对两位少女过招,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而是紧盯着她俩浑圆的屁股,幌动的双乳上礁,口中不时赞叹道:“噢,真是上帝的杰作,太美了!” “她们若能跟老子上床,要老子夭寿(短命)十年,老子也愿意。”“噢,这么美妙的妞,和她上床不晓得什么滋味,啧啧……” “猪哥!”麦继香暗骂一声,她对两位少女却十分留心。 因为,她发现红衣女左眉尖上,有一粒红色的痣,白衣女右眉尖上,也有同样一颗,看上去更加艳媚,她好像以前在那地方见过。 而两个少女所有招术,并非江湖花拳绣腿,骗吃骗喝,而是真枪实弹。有顷,姐妹二人趁势左右一分,收住了招,两个同是香汗淋漓,粉颊上泛起两朵红霞! “赞!赞!赞!”众人欢声雷动。 红衣少女把大杆子插回兵器架上,取一只小竹箩,向众人笑道:“献丑献丑、请伯伯大婶哥哥姐姐们,高抬贵手意思意思。” 说罢,绕着场子走了一圈,各人纷纷取出碎银,向竹箩内投去。“叮当!”乱响。 幌眼之间,竟积满了半箩,红衣少女满面笑容,连说:“多谢,多谢!小女子太感动了!” 这时人丛中。突然闪出一个青年来,只见这个少年年纪约有二十多岁,身穿白缎短衣,上绣正福捧寿蝴蝶,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。 再看他的样子,纤唇齿白,肤色白皙,十分秀气,宛如一个貌美女子。红衣少女拿着竹箩,走到这青年的面前,口中方才说:“公子,请意思意思!” 那青年一点也不犹豫,伸手摸出一个银元宝来,足有五两多重,毫不在乎的向箩内一掷。 “铮!”的一声。十分响亮。众人一看之下,不禁为之咋舌。“哇塞,这呵舍(花花公子)很凯哟!” 原来那个时候,物价奇贱,一百文钱即是一串,十串制钱,才合一钱银子,十钱银子就是一两。 那时候的物价,三文钱一升米,一文钱两个鸡蛋,十二文钱一斤猪肉。 一桌满汉全席,九大九小,不过一钱银子有余,五两银子足可以使四个人吃用一年,还有剩余呢! 那个青年刚刚挤入人丛之中,半个把式也没有瞧见,便给了五两银元宝,手段豪阔,真十惊人!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,红衣少女也不禁为之一愕。说:“公子,我找不开耶!”那青年笑说:“谁说要你找啦!” 说话之时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,注视着红农少女的胸前,眨也不眨一下。麦继香已经看在眼内。知道青年醉翁之意并不在酒,不禁暗骂—声:“猪哥!” 两女收完钱后,又把竹竿升起,走软绳打跟斗,演了一阵轻功,直到黄昏向晚。方才停止,收场休息,众人也看得兴尽阑珊,纷纷散去。这四姐弟收拾好吃饭的家伙,直向东南去了。 麦继香动了好奇之心,故意装作路人模样,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程。 福源居、是城南一间小客店。那少女四姐弟有说有笑地直入内去。 麦继香看那客栈,房屋又矮又旧,住客三教九流,龙蛇混集。 她察看了一会,正要转身离去时,忽然见那红衣少女拿了一盆衣服出来,走到井边打水,一望麦继香,先是微微一愕,接着娇妮一笑。 麦继香几乎笑出声来,心中暗想:“这女孩十月芥华——思春啦!”原来麦继香也长得容光美艳,改扮起男装来,更加丰神缘投,有如临风玉树。 难怪红衣少女看见,心中“砰砰”乱跳,朝她频送媚波。 麦继香,心想。“奶奶的头,瞧她那股骚媚,我若上前泡她,稳上手的。” 可是,随之一想,道:“泡妞,该怎么先开口呢?又该说些什么话呢?唉,要是咸鸭在这里就好了,他是钓马子(勾女人)的能手。” 一想到咸鸭,心中又不禁“哎呀”一声,她不是和咸鸭约好在广场见吗? 这下惨了,为了跟踪这四姐弟,竟然忘了咸鸭的约定。 可是到了此步,只好放咸鸭鸽子啦! “姑娘……”麦继香总算想出了钓马子的方法,她心中一喜。上前搭讪。 那红衣少女一听,又朝她嫣然一笑,媚眼频抛。麦继香又兴奋又感新鲜。 她正要说下去,忽然那穿着蓝衣服,梳冲天炮的小孩,由里面走出来,高声叫道,“大姐,二姐要你进去,有话说。” 红衣少女一听,喃喃笃声:“死小鬼,讨厌!”说着,又朝麦继香抛了个媚眼,便自扭摆着屁股,返入客店里面。 “讨厌的死小鬼,来得真不是时候。” 麦继香也学着那红衣少女的口气抱怨,她刚要转身离去,忽见远处有一人慢步而来。她定睛一看,原来是那个在把戏场中,赏了红衣少女五两银元宝的那个凯子。 她急忙闪身,躲在一间杂货店的屋檐下面。只见那个青年凯子,在福源居门前,来来回回走了几遍,方才向东走去。 麦继香见那青年穿着虽然气振,但是步履矫健,像是有两手的人。 她心中忽然想道:“奶奶个头,这家伙鬼鬼祟祟,莫不是近日在湘潭及长沙地方,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吾尔开溜! 如果真的是那淫贼的话,那就太帅了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真是歪打正着,我何不暗中跟踪他,看他到那里去?“ 麦继香打定了这主意,便跟在那青年凯子背后,紧紧跟随。那凯子青年一直走人大街,来到北大街一幢巨宅门前,伸手敲了几下红漆大门。 “即叩叩!”“呀!”俄顷,那红漆大门打开,出来几个仆人,见了青年垂手侍立,十分恭敬。 青年略一点头,便自入门去了。 麦继香心中诧异,暗忖:“奶奶个头,这凯子分明是大宅里的少主人,如果说他是吾尔开溜的话,那有这般阔绰的排场? 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,却又不似一个阿舍(花花公子),怎么办是好呢?“ 当她十分委决不下,陡的又想起:“奶奶个头。放了咸鸭鸽子,若没有半个借口,不被他臭死才怪,何不就在今晚,向福源居和大宅两处,同时刺探一下,回去也有个交代。”想罢,当下也不再长沙逗留,匆匆出城,在荒郊打了一盹。 二更时分。满天繁星。一钩弦月,闪着黯淡微光。大地笼罩着一片肃杀深秋之气。 “唉!”麦继香感怀落寞,喟叹一阵,方才施展轻功,直向长沙奔来。 她已来过一次,自然驾轻就熟,仍由原路纵到城墙上面,一溜烟奔入东门。 这时长沙城内一夜深人静、万籁无声。只有更鼓声呐,和几声“汪汪”的狗叫。 麦继香一直奔向那所巨宅,谁知刚刚纵到门前,忽然看见大巨墙上,人影一幌,纵出一个人来。 那人轻如狸猫,落地无声。麦继香险些被他撞着,当堂叮了一跳,急忙身子向屋檐下一缩,躲了起来。 那黑衣人似乎没发觉,一阵风般掠过,直向东南去了。 “奶奶个头,跑这么快,赶着投胎呀!” 麦继香骂着,纵身落下,紧紧跟在那黑衣人背后。不一会儿工夫,一、二十个起落,便到了福源居的墙外。 麦继香见状,暗骂:“猪哥,一定又看中了卖技的姿色,想采花了。”此刻,那黑衣人已经纵上墙头、正要向西厢房纵过去。 “唰唰!”突然迎面打来两块石子,那黑衣人手疾跟快,只一侧头,石子打空了。“哈哈,小儿科玩意!” 那黑衣人笑声中,院中黑影一幌,审上两个少女来,正是白天卖武的两个女郎。一个使灵蛇钩,一个持练手枪,向那黑衣人的面前左右一截,那黑衣人胆大包天,二臂交叉一抱,潇洒地站在东厢房屋顶上。两个少女见他气定神闲。践得二五八万似的,知道不是三脚猫的人物。 红衣少女喝道:“朋友,你是那个道上的,要借钱还是要过路,若说出来龙去脉,姑奶奶也可以打发你一下!” 那黑衣人脸都蒙着一块灰色布巾,冷笑说:“我今晚到这里,不为财,也不是为过路,也投必要告诉你们来龙去脉。 我只要你俩乖乖地跟我去一个地方,包管叫你们丰衣足食,夜夜爽歪歪,不用抛头露脸,跑江糊做绳技!“ 白衣少女一听,不禁勃然大怒,柳眉倒竖,娇喝一声:“放你蚂的狗臭屁!”身子一幌,一溜烟地扑上来,灵蛇钩一起,便朝他刺到。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,笑道:“原来姑娘有口臭,怪不得说出来的话这般的臭。”说时,见灵蛇钩快要刺到,忙让开身子。 白衣少女边刺边骂:“臭你妈的头,无聊的臭男人,有本事就不要闪,跟姑奶奶斗斗吧!”“敬酒不吃,吃罚酒,犯贱!” 那黑衣人怒骂中,伸手快如闪电,切在白衣少女的右腕上,痛入骨髓。“哎哟!” 白衣少女痛叫一声,灵蛇钩当堂出手。“叮当!” 那黑衣人趁机左脚一起,要向白衣少女当胸踢了过来。 红衣少女见状,直扑过来。 “哗朗朗!”手中练子枪一抖,直袭黑衣人太阳穴。 黑衣人冷笑道:“现在可不是在把场子摆屁股,抖奶子的时候,现在可是真枪实弹罗!” 话声一了,红衣少女的练子枪已不知如何竟到了他的手中。红衣少女大惊,骂说:“不要脸!” 一面正拼命要夺回练子枪。“嘿嘿,你骂我不要脸,我就不要脸给你看,也许你会满意。” 黑衣人狡猾地伸手往红衣少女胸前一摸,惊叫:“哇塞,比叶子媚还海,真有摘头。”“啊!下流!” 红衣少女惊叫声中,左脚往后退去,一时踩空,由屋上跌了下来。 幸而她跑江湖卖技,习惯跑软绳跳竹竿等轻巧功夫,急忙在半空中一扭纤腰,才四平八稳落在地上。 黑衣人十分得意,哈哈大笑,说:“刺激,刺激!”麦继香在暗处,见这黑衣人的本领,十分惊人,欺负两个女子,有些打抱不平。于是娇叱一声,由斜刺里飞掠出来,“刷”的一剑,直向那黑衣人肩背刺去。